Despicable me

×具体设定源自https://outpatients.lofter.com/post/3d3aa0_a3fc0a2

2.

“有感觉到兰斯洛特出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他的状态很好，我是说，各个部位，”朱雀打开舱门，从驾驶室中跳了下来“今天还帮我挡了一阵KnightMare的子弹。”

“啊～，我在电脑上看到了，真是惊人的数据。”

“辛苦你了，朱雀。”体贴的女助理无奈地望了望趴在电脑前头也不抬的银发伯爵，将毛巾和水递给骑士“今天的测试到这里就结束了。你......要上楼去看看吗？”

“那个先等一等，她醒来了吗？”

“还没有，但已经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请务必不要将这件事和其他任何人说，塞西尔小姐。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朱雀将毛巾搭在头上，胡乱擦了几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按照惯例，罗伊德先生，塞西尔小姐？”

“当然可以。”塞西尔瞪了一眼还在记录数据的伯爵。后者接收到了她的视线，无奈地放下笔，将手举起来“好好，你就和兰斯洛特聊上几句吧。”

门从外面被轻轻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朱雀一个人。他走到开关前摁灭了电灯，转身回到兰斯洛特身边，在长椅上坐下。

“兰斯。”

“兰斯。”他把毛巾扯了下来“你都已经看见了吧，今天我救上来的那个女人。”

“我可以肯定在地下的时候她已经停止呼吸死了，可她后来却又动了。还让我看到那些奇怪的景象。那些花纹，那些星球，那些羽毛......还有那个东西。”

在朱雀拒绝那个力量之后，原本缓缓靠近的齿轮瞬间分崩离析，他一下便从女人的束缚中逃了出来。她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心跳，但额头却显现出了一个鲜红的图案。振翅欲飞，一个简陋的象形符号，但也往往蕴含着最本质绝对的力量，从弯折曲线中发出鸟兽尖啸。

这个印记他并非第一次见。曾经一次无意间的抬头，他也在教会的某个人身上见过这个印记。又或者是那人其实并未想向他隐瞒。

这个女人和教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皇子会把她藏起来？教会的人又为什么要让他来追击回收？

女人先前额头上中了一枪，此时那鲜艳的图案却完整光洁。她是不死之身吗......

想到这里，朱雀才稍稍觉得事情能够被说通下去。

他伸出手将女人抱起。在这件事弄明白前暂时不要把她交给皇帝。朱雀依旧感到有隐隐维和感沉郁其中，弥散在整个事件里。如同他无数次与教会接触却只看到其皮毛，巨大的阴影就像藏在水下的冰山，他站在海平面组成的隔膜上空，怎么也无法深入。如果现在就把她送走，那因此而死的平民就白白地牺牲了。

而且，为了娜娜莉，那个已经失去哥哥的质子......

朱雀将嘴抿成了一条线，站了起来。他只希望不要做出无谓的伤及无辜的牺牲。如果这个女人能告诉他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也许他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这时，他听见货车的车厢中传来虚弱的呼喊。永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回光反照让他暂时清晰的意识中挤进一个念头。毒气......没有起作用么......

有脚步声从车窗外传来，永田伸出手去，扣上那个安装了一年之久的装置。它终于要被派上用场了“布里塔尼亚的狗......去死吧。”

“Long live Japan！”

他拉下了门阀。

是爆炸！

朱雀心中一闪而过这个词汇，人已经急速退开冲向楼梯。火舌跟在他身后，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攀上顶层，在气流涌出通道之前就地打了个滚翻到承重柱后，爆炸立刻席卷了他先前跑过的每一个地方。

轰！

所有玻璃一齐炸裂开来，大厅内的一切都被烧成了焦黑色，卷起的墙皮不住往下掉落，发出吡剥的恐怖声响。朱雀惊魂未定地喘了一口气，又听见门外传来枪击声。他愣了一瞬，随即就站起身来跑向门外。

“兰斯！”

兰斯洛特半跪在地，手中的能量盾已经展开，正抵挡着数台Sutherland的子弹。他的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些人，是刚才接到命令来到地面上的亲卫队。听见朱雀的喊声，他背后的驾驶舱自动弹出，接住了抱着女人跳上来的朱雀。

他们之间总是那么默契。

朱雀将人放在驾驶舱侧的地上，把钥匙插进控制台。原本纯白的屏幕亮起启用画面。他将兰斯洛特拉起，打开扩音器对着那些Sutherland喊道：“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在这里不杀你们。”

话音刚落，机甲便立刻向后退去，一边射击一边消失在了废墟之中。朱雀原本想追上去，但通讯仪中响起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第七骑士大人，这里是巴托雷将军！您那里有化学武器的消息了吗？”

朱雀眯起眼睛，松开手柄按住通讯仪“我刚才看到了那个东西，但对方当时已经顺着铁路逃走了。”

“什么？！”

“巴托雷将军，恐怖分子现在已经逃走，没有再封锁贫民区清扫的需要了。我不能允许军队滥杀平民，请立刻让克洛维斯殿下发表停战宣言，解除封锁。”

“可，可是，这是皇子......”

“我再说一遍，解除封锁。”通讯仪传来的失真声音透着森冷的寒气，巴托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以圆桌骑士的身份下达命令，立刻停战。”

“兰斯，你说我会被革除圆桌骑士的身份吗？”

朱雀很清楚，越级下达停战指令是多么严重的军事违纪“可我不后悔......要是能拯救那些老人和孩子......就算再让我当一个二等兵我也愿意。”

他抬手贴在兰斯洛特的手臂上，闭上眼“我只是的有些担心，没有了这个身份，我会和你分开。当我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不在。你不在这里。”

兰斯洛特是他唯一的朋友。那个曾经最重要的朋友已经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如果再让他和兰斯洛特分开......

“兰斯，在我心中，你和娜娜莉，还有鲁路修一样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兰斯洛特对于朱雀来说是一具完全不同的机体，和其他的都不一样。他曾经握过其他量产机，甚至还强迫基诺让他驾驶了一下托里斯坦。但在舱室里他所感觉到的皆是机械冰冷转动的无机质气息，任何一架。

可兰斯洛特不同。每当他坐上驾驶椅时他都能察觉到周围的一切运转都像血液在流动，温热，激情。他的意识似乎也和兰斯洛特相连接。在每一场胜利的战争之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有种不属于他的情感透过意识一阵阵地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或许就是因为有你，我在看到那个女人时没有震惊到无法想象。我已经见过奇迹，其他的东西对我来说也就不是奇迹了。”

虽然他因为相信兰斯洛特拥有生命而遭过无数人的白眼，还曾被当面辱骂脑子有病，连一向和他关系不错的基诺也曾隐晦地劝他去一趟医院看看。但朱雀坚信这感觉是真的，他拥有一架活着的机体，并肩作战的伙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熟悉的波动透过和兰斯洛特相接触的手臂传来，朱雀松了口气“你在听我说话就好。”随即他又闭着眼皱了皱眉。这次除了惯例的波动外，似乎还带了些别的什么。

“兰斯，你刚刚是握了握手掌吗？”

五分钟后，停放兰斯洛特的房门打开了。重新换上圆桌骑士制服的朱雀与以往并无异样。他停在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的塞西尔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轻声对她说“我先上楼去了。”又看了一眼早就到来的教会的人，绕过他们走出仓库。

“为什么不告诉朱雀他的存在？已经快要两年了，这个孩子还一直以为有生命的是兰斯洛特。”

“教会的心思可比我的心思还要难猜，而且我也没兴趣去揣摩别人的想法。”

“不过就我无意间了解到的消息来看，他似乎是教会重要的试验品。唯一一个能够扛住兰斯洛特的连接，独一无二的，重要到极点的试验品，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

“能驱动兰斯洛特，并且在超量功率之下自如运转各个部位，危急时刻甚至能脱离朱雀的掌控自己做出动作......”罗伊德站在楼梯上，看着忙忙碌碌的教会人员排空缓冲液，将中枢仓里的人搬出来，故意挡住了他的面孔，塞进专用的运送袋里“我不是生物学家，否则他的大脑恐怕会让我兴奋得发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小零件’可是比‘白色死神’还要可怕的存在。”

“亚瑟！啊！不要咬我！”

朱雀刚打开房门，一道灰色身影就以他也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扑向他的手臂，一口啃上了他的小指“你……先等我脱下披风……”

“你就这么不讨动物喜欢吗？”

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声钻入他的耳中。朱雀敛起笑容，抬头望向床铺。绿发的女人正坐在边缘，抱着一个枕头，金色的眼中没有盛着任何一种情感。那不像人类的眼睛，灯光被全数反射出去，像两颗精致的玻璃球。

“既然被讨厌，为什么还要喜欢？”

“它只是一只猫。”朱雀说。走到电脑桌前坐在椅子上，将黑着一只眼眶的猫儿托在臂弯中。“亚瑟的事情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现在，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女人置若罔闻，转过身去跪在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根逗猫棒，向着灰猫摇摇顶上的鸡毛。亚瑟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松开朱雀的手喵叫一声，扑到地上去抓挠舞动的逗猫棒。

“第一，你叫什么名字。”

“C.C。”

“真名呢。”

“我已经忘记很久了。”女人将钓着猫的逗猫棒拉起。

“第二，你和教会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用我做实验，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解剖台上。”女人从床上站起来，想试验亚瑟究竟能跳多高。猫儿试探着跳了几下，发现距离实在太远，便失望地垂下了耳朵。

“想探究你不老不死的试验吗？”

“还能有其他的？”

“那么，第三，你那时让我看到的，还有那句‘你好像有活下去的理由’是怎么回事？”

亚瑟从床沿边跳了上去，一把勾住女人的抅束服，她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得向后倒去，发出一声惊叫。

“啊呀！”

“……你能不能安静点，坐在原地规规矩矩地听我说话。”

“看来动物确实比人类要更能看穿你的本性，你的确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

女人将逗猫棒丢开，亚瑟立刻扑到床上嘶咬起鸡毛来。

“那句话的‘对象’并不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百年来第一个拒绝了‘Geass’的人。”女人又拉过枕头抱住“我的‘Geass’赐予条件是，只对那些渴望拥有力量，想要活下去的人开放。简单来说，我是一个拥有‘Code’的母体，而‘Geass’则是孢子。我可以无限量地散布孢子，但我自身不能拥有这种力量。而那些孢子则会通过表现人们心底的愿望的方式，成长成不同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这就是‘Code’持有者的标志。”

“你不是‘Geass’的适用者，甚至与它背道而驰。”

朱雀皱起眉。

“我在你的意识里没有看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只有无尽‘去死’的黑暗占领那里。”

“你偷看我的意识？！”

“要缔结契约，必然要清楚你的愿望，那就不能避免要读取你的思想。”

“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有活下去的理由！”这是不被允许的想法！

女人看着朱雀愤怒得马上要拍案而起的样子，突然蹭了蹭枕头，对他说：“我饿了，叫份披萨过来。”

对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稳了稳心神，朱雀拿出手机叫了一份外卖“……是的，希望能在十分钟之内送到。”

他挂断通话，女人这才再次开口：“你身上没有寻求力量的欲望，可我在你的意识中却发现了一股渴望获得力量的意识残留。”

“什么？”是兰斯洛特吗？

朱雀心中有些欣喜。看来不是他有妄想症或只是幻觉，那个意识是真实存在的，兰斯洛特真的活着！欣喜之余他又有些疑惑，作为机甲，他拥有的力量几乎超过了所有人类，为什么还想要获得力量？

难道是渴望能自主行动与人交流吗？

“你和那个人有过精神接触吧？”什么？人？

“你在说什么？兰斯洛特可不是人。”朱雀摇了摇头。但女人接下来的一句却犹如炸雷一般在他耳边响起，携裹着冰水将他浇了个透。

“你不会天真到真的认为你那台钢铁机器能拥有生命吧？”

看着朱雀僵在原地震惊瞪着他的样子，C.C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仅固执，看来还是个转不过弯的死脑筋。“兰斯洛特里还有另一个驾驶员，而这两年以来你竟一点也没察觉到。”

兰斯洛特里还有另一个驾驶员……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在教会的人来维护兰斯时不允许他在旁边观看，为什么在其他人都认为他是疯子时罗伊德先生和塞西尔小姐没有因此感到惊讶，为什么他操纵其他KnightMare时没有人类的气息……

不是奇迹，没有所谓的“伙伴”，这一切依旧是他的妄想。

朱雀颓然捂住脸，失望和伤心间透出些愤慨：那个驾驶员怎么好意思一直听着他的真心话，甚至连面都不肯与他见一次，就那么坐在兰斯洛特里听着他傻乎乎地对着机体掏心掏肺，看着别人一无所知的样子嘲笑他的愚蠢，这样好玩么？！

“你能从那个意识中看到那个人是谁吗？”

C.C摇摇头“意识残留只是某个人附着到另一个与他有接触的人意识上的执念。它太微弱了，我看不到他的面孔。”

她紧了紧手臂“但我从中获取了一个片断……一点点，或许与你有关。”

“是什么？”朱雀急切地问道。是嘲笑吗？还是讽刺？大多数布里塔尼亚人对他都只有这两种情感，甚至还要更深一层：厌恶。

C.C闭上眼睛。

“是的……在那个意识里，我看见了……枢木神社。”

枢木？！！

朱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了娜娜莉和师傅，枢木神社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师傅不可能在兰斯洛特里，娜娜莉更是——”

——哥哥为了保护我被射杀了。

没有尸体，作为一个皇子至少也应该有个墓碑，可是他既没有看到新立的墓碑上有那个名字，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他死亡的讣告。

难道说……

一个最荒谬的想法正在真相的暴露中渐渐变为现实。

在驾驶仓中没由来的熟悉感，在发现兰斯拥有意识后便无条件地信任，还有那该死的S级契合度……他是……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朱雀越来越接近那个不可能的震惊推理。女人站起身来替他开门，罗伊德捧着披萨盒子出现在视野内。“哎呀，居然都能够走路了啊。”

C.C则两眼放光，抱着披萨转头就走。被无视的罗伊德也不生气，抬了抬眼镜看向朱雀“‘小零件’，皇帝陛下想要你立刻回去，”

“飞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你了。”

tbc.

C.C：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七骑：是我彼此犯的罪

C.C：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不能给

七骑：不给你跟我唱个屁

我已经把上一章的错都改完了，放过骑士夫人这个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