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更文/对不起我没有良心

【弓枪】希腊爱情故事 01

Rating:R-?

CP:Emiya/Cu Chulain
   Acher/Lancer

Tips:现代paro/从社畜中挣脱追逐本心的摄影师茶x没有当社畜但还是社畜的旅馆老板汪
 去年就暗搓搓地有了这个想法,然后因为极度不自信能搞这种日常甜文放置了一年多,暑假复健一鼓作气搞出来了
 给自己划个死线真灵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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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大陆内部已经灼热不堪,温度直逼40以上。海岛气候温和湿润,但此刻正是它最干燥的时期。

  卫宫从雅典坐红眼航班连夜赶到地中海其中一个小小的岛屿上,飞机过低的空调温度让他觉得自己有点感冒。走出机场过冷环境,迎面扑来他熟悉的温暖海风,久违的新鲜的,略带腥味的气流使得他心情舒畅,连日的烦恼似乎都随着这股洋流一并吹散了。他把机票叠好,放进背包夹层,深呼吸几口,往巴士站走去。
  他的确是来度假的,一个无限期长假。他手里握着摄像机,身上还穿着件西服内衬,脚踩皮鞋,有些滑稽可笑,不过这里是圣托里尼,一个放纵自己的地方,每个人都投以理解目光,每一个被普拉达逼疯的社会齿轮都清楚人类对卸下重担的渴望。
  卫宫是他们之中幸运又不幸的一员,他遵循本能返回安乐窝,在这里养精蓄锐,然后又带着日本人特有的严肃性格重新投入他的工作里去。他是个优秀的人,不愁找不到工作,准确地说,只要他不逃避,工作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这次当然不例外。
  他坐着外表漆成黄色的巴士,一路顶着上午十点的阳光摇摇晃晃,巴士里混合着汽油,Subway馅饼(芥末味),爆米花甜腻的味道,薰得人直发吐。卫宫把头移出窗外,看了一会湛蓝海洋,开始拍路过村镇里的景色。比起被摄影师拍腻了的大海,他更愿意看看那些朴实民众和难民,他们是真实存在于陆地的东西。
  他们坐的这辆巴士油门不太好,半路总是停下来重新发动,就这样磕磕绊绊磨蹭了一个半小时,卫宫终于坐到了费拉的巴士总站。
  他在飞机上只吃了个餐包当早点,现在饥肠辘辘,只想着找个餐馆先填饱肚子,无暇顾及自己还没预订今晚住的酒店,这会从海滩来的游客又刚好从山下回来,人们吵闹着拥挤过来,他正站在街口张望,被一大群人携裹着往商业街深处走去,Nikolas、Kapari Wine Restaurant、Lombranos,眼前一个又一个营业中晃过他的眼前,他几乎要被蓝白色建筑迷花了眼,连有人拉开了他背包一半拉链也不知情。
  看来这个小偷不止想要卫宫那一点钱,拿走钱夹后,他一直跟随在男人背影里,就在卫宫准备进入一个叫“Rakadiko MeRaki”的餐馆,把摄影机带子从脖子上取下来时猛地撞了他一下,抢过卫宫脱手飞出去的相机。
  “嘿!站住!有小偷!”
  卫宫大叫一声,立刻转身去抢带子,他没能看清兜帽下的脸,他就迅速跑开了。他试图冲过重重人群,可那小子身板灵活,又长得矮,在一大群来自美国、英国、中国的肥胖游客中格外不起眼。他左突右窜,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里。这时游客才骚动起来,人们纷纷打开自己的旅行包查看是否丢失了物品。
  他彻底跟丢了小偷,甚至无法再前进一步。
  卫宫站在海岛烈日中,恼怒地把墨镜取下来,泄气模样活像渔民挂在桅杆上晾晒的章鱼。
  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弄丢了什么东西?”
  “钱包和摄影机。”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那只手离开了,游客们向他投来怜悯目光。
  一阵风从他身边略过。
  不是海风,圣托里尼气候宜人,但不代表正午时分太阳会像盆地那么温柔,此刻这股风饱含拥挤人潮的温度,从卫宫身旁过去时劈头盖脸喷了他一身,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样貌,只见一个蓝头发,穿着夏威夷风格衬衫的男人冲向商业街尽头那个小黑点。
  “你可要等着我啊!”他边跑边喊。
  一大批游客渐渐走远了,下一批还没有从街角走过来,看热闹的本地人也都散了,回到自己经营的餐馆酒店里,其中一两个走过来,用蹩脚英语对他比划“别担心”。卫宫对他们笑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那个蓝头发青年用五分钟时间跑过去,再用五分钟时间跑回来,手上拎着他的钱包和摄像机——他甚至还穿着拖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在蠕动——是条鲜活的大西洋鲑。
  “给你。”他把东西还给卫宫,看起来像是只散了个步,而不是跑了两千米。
  “谢谢,非常感谢你!”卫宫想和他握手,青年不耐烦地挥手挡开,“这么点小事。”他抬脚就往那些游客方向走,“我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意,再见啦,黑小子。”
  “喂......”卫宫急匆匆地拉开钱包,想给他一些钱作为答谢,可那人转头便消失了,他抓着一把零钞左看右看,叹了口气,准备把钱放回钱夹时又突然愣住。
  他将钱包翻来覆去,最终绝望地确认,自己的银行卡,手机和大额钞票全部都不在里面了。
  
  夜晚快要来临,卫宫坐在巴士总站,感到十分怅然。他在总站周围快餐店里吃了一份汉堡套餐,就这样,零钱也宣告售罄,他连坐车回机场的钱都抠不出来。男人在湿乎乎的夜风里狠狠抹了几把脸,突然感觉到手上有点凉。
  一场大雨很快砸中了费拉市,卫宫来不及躲就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人们尖叫着打开雨伞,躲到酒店里避雨,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护栏边,还滑稽地穿着西装。
  卫宫捂住脸,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击了他。
  整个巴士总站熄灭了大部分灯光,外围就剩下最后一间超市亮着。卫宫走了进去,向收银员说明原因后得到了委婉拒绝跟一块华夫饼和热可可,因为他浑身湿漉漉的很难打扫。他蹲在门口,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它们,空调让衣服变得很凉,风一吹就冷得他浑身发颤。
  他吃完晚餐后就坐在原地不愿动弹了,困顿得连伸在外面的脚也不想收回去,卫宫才不管自己多像个流浪汉,当一个人倒霉透顶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况且现在也没有旁人看得到他。
  偶有几个从附近酒店出来的年轻人到超市里买吃的,他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双手交叉,把肩膀靠在墙上打盹,头老是滑下去,他睡得并不踏实。朦胧中潜意识告诉他似乎有个认识的人走进了超市,卫宫兀自与睡梦争斗了一会,一声大的过头的希腊语招呼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上午他刚见过面的高瘦男人正踩在超市台阶上和收银员说话,语速很快,声音快活高涨。他说话时不停地摇头晃脑,和花花绿绿的衬衫搭配显得生动过头。上午他穿了一条一侧拴着铁链的皮裤(嗯......卫宫难以恭维他的品味),这会为了方便在水里走路换成了蓝色短裤,脚上倒还是夹着那双拖鞋,他也许是在聊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撑起伞轻佻地说了句再见,吹着口哨从水泥矮梯走下来。他可能觉得背后有点儿不对劲,在马上要走开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往背后看了看。
  他看见坐在地上试图往阴影里多挪动一点的卫宫。
  卫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笑笑:“嘿,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发生了什么......不、不不不不你别说了,我明白了,这狗娘养的婊子,”男人面无表情地骂道。“他肯定已经坐船回了雅典,该死,狗屎。”
  “呃。听我说,你已经帮我拿回了摄像机,没必要这么自责。”卫宫说,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寒冷,糟糕,湿哒哒,一副刚从哪个海底遗迹潜水回来的模样,别人看了都像活见鬼。
  真是活见鬼。他这么想着,扬了扬脖子:“跟我来啊,伙计,看来今晚只有我能收留你了,你还在等什么?”
  
  他们在越下越大的暴雨里并肩行走,共同撑着一把粉红色蕾丝小伞,蓝头发说卫宫刚从超市空调里走出来,最好把全身都盖住,不然保不住就会发高烧。他半边身体都湿了,可他不在乎,还是一路走一路吹着口哨,无所畏惧,提着塑料袋——卫宫看过了,这次里面换成了酒。
  男人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要喝吗?”他把袋子提到他眼前,“威士忌,爱尔兰产,整个菲拉只有这家超市卖。”
  “不用,谢谢。”卫宫摆摆手,“好吧。”蓝头发又放下去。
  他带着卫宫穿过了整条商业街,转入一条小胡同,蓝白基调的建筑和墙壁隐没在雨水中,难以辨识白天美丽姿色。他们又钻进一个狭长道路,海风的味道变得愈发强烈,从下层通道一拥而上。四周星星点点地散落着昏黄灯光,那些灯光来自不同建筑,酒馆,居民区,灯塔。卫宫走过一间房屋,屋里传来父亲和孩子的谈话,混杂在雨点落在屋顶的敲击声里,酒吧喧闹穿过雨幕遥遥回响。
  他们又转过一条街,终于靠近其中一个亮点。那是一家旅馆,带着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里种着繁多热带植物,迷迭香、百里香、苹果树、仙人掌、雏菊,一颗有半人高的芦荟立在墙边,几乎占据了整个院子三分之一,一只母鸡缩在那宽大叶片下避雨。男人把伞递给卫宫,走过去打开栅栏门让他先进去。一楼是间餐馆,头顶写着“Emer的旅店”,风扇慢悠悠地转动,一个女孩趴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手边散落着大学化学与大学生物课本。男人让卫宫先上楼,去一楼尽头的卧室冲个澡,自己悄悄走到柜台后面拿了件衣服,轻手轻脚盖住她。
  卫宫走上楼,这次脚下换成了木楼梯,这楼梯看起来年久失修,他得尽量放轻脚步才能不发出声音。他在楼梯口左右环顾一圈,左边尽头的房间门开着,灯光就从那里泄露出去,他又站了一会,等着男人一起上来。
 “那儿。”男人站在楼下见他不走,用左手指了指,发现卫宫只是想等他,便舔了舔嘴唇,自觉地爬了上来,指指他的湿背包,“我去给你拿我的衣服,嗯,我猜你需要内裤?”
  他一下子憋红了脸:“当,当然。”
  “哈哈。放心,我不会嘲笑你亚洲人一点也不开放blabla,之类的......”男人压低声音说,和旅馆一样显示出了昏昏欲睡。他们钻进那个房间,屋里摆放着不少女孩用的化妆品,“我一般睡楼下,你知道旺季房间总是一票难求,我就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招来的服务生——没错,就是她,这里离学校太远了,通常暑假她都在这睡。不过我洗澡还是会到这里洗,来吧,别害羞啦。”他把卫宫推进浴室。
  卫宫做梦也没想到,开头令人绝望的夜晚后半段却变成了美梦,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穿上帮他把摄像机抢回来的恩人送过来的衣服。吹风机也暖烘烘,熏得人犯困,他吹干头发以后走出浴室,蓝头发正在拍打被套(在他洗澡时男人肯定换了崭新的被套和床单),桌上摆了一杯热威士忌。
  “喝点儿热酒有助睡眠,”他见卫宫出来,掀开被子一角,“你姑且算我的客人,这会没有多余普通房间让你住,只能勉为其难叫你睡主人房了。”
  “那个女孩怎么办?”
  “她去隔壁旅馆睡啦,我给了她订房间的钱。”男人说。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帮我追回抢走的东西,没有你,我现在连能当抵押的东西都没有,和一个流浪汉没什么两样,现在你又收留了我。”
  卫宫走到床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在意那些了,你就当我是个喜欢给流浪汉施舍的,乐善好施又不求回报的傻瓜吧。再说,看见你那个样子,又有谁忍心把你丢在那儿呢?”
  “别这么说,在你发现我之前是超市里那位先生把我请出去的。但他是个好人,他给了我华夫饼和热可可作为晚餐。”卫宫苦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他和我不一样,他只是个给老板打工的人,别怪他。”蓝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库·丘林。”
  “我是卫宫士郎,您好,库·丘林先生。”他说,他们互相握了握手以示尊敬,“日本人?”库·丘林挑眉,“看来在赤道上工作的时间不短,哈?”
  “还有不少人以为我是被日裔收养的孩子。”
  他们小声笑起来,“好吧,有趣的朋友,时间不早了,”他说,“你一定累了,去床上睡一觉,喝了威士忌既不会冷也不会再感冒。明天你得去补办银行卡和手机,毕竟我只是个小旅店的老板,这儿可不是一辈子都免费。”
  “我会把今晚的钱补上,还有那杯威士忌,如果你想要水费和我用的两管洗发露,我也可以补上?”
  库·丘林说:“得了吧,我还没穷到那种地步。”
  卫宫和他一起站起来,走到门口,“那么你睡哪儿?沙发?”
  “楼下有个折叠床,我睡习惯了,还可以守夜。”他说,“晚安,祝你好梦。哦,对了,早餐每天九点供应,别起得太早,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希腊人不喜欢早起。”
  
  
 tbc.
  

茶: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汪:你可闭嘴跟我来吧
茶: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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